机器人(十四)非卖品(2/5)
瑞伊从药盒里取出两颗药丢进嘴里，就着白开水一起咽下。这整个过程，他发现少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：「怎麽了？」
这恰好是瑞伊所需要的。他一直不知道该如何与人相处，是因为他对旁人的情绪特别敏感，他能透过人外在表现出来的样子，看见对方真正的内心世界。人类所展现的表里不一，是他最厌恶的一点。
灵感於画家之所以珍贵，就在於它稍纵即逝，谁都想要捕捉那一瞬间，将它永远地留下。
瑞伊听见这句话时目光暗了暗，像是又想到那夜的事，拇指下意识地摩娑少年的嘴唇：「真的做什麽都可以吗？」
seyu是本能，是渴望，也是最直接的灵感来源。
少年听懂了：「我马上端水过来。」
机器人不会有多余的情绪，少年果然也只是静静地听他说话而已，脸上不会流露出那种过分关切或者同情的表情，也不会冒然地问他原因。
瑞伊先前一直都消极治疗，放任病情不管，但自从少年来了之後，他每天站在二楼的画室里看着站在yan光底下闪闪发光的少年，头一次有了因为想画的东西而试图要去克服忧郁症的念头：「我想画你……」
「你不用道歉，食物坏了本来就不能吃。」瑞伊停了一会後，又说，「以後，可以把苹果端上来……」
「嗯？」
注视着少年的时候，瑞伊总忍不住想要作画。於是他看着看着，手就自己动了起来，用目光一寸一寸梭巡着少年的0t，同时将他完美的身形轮廓画於纸上。
「嗯。」瑞伊的喉结微微滚动，喉咙似是有些乾渴。他抓起水杯喝了一口水，强压下心底疯狂窜升的yuwang：「把脸侧过去，维持这个姿势不要动。」
「也拿去做肥料了吗？」
「全都坏了。我……」少年好像难以启齿一样。
铅笔在画纸上磨擦出沙沙沙的声响，笔尖g勒出少年的x腹轮廓。瑞伊的目光在少年的x前停留了好一阵，才下笔描绘出他x前的两点，rt0u及r晕在他笔下成形，在光
等瑞伊回过神来的时候，他已经不自觉拿起笔g勒出少年ch11u0的身形轮廓，画的是那晚少年被他按在身下，依然顺从地朝他张开腿的模样。
一切都像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。
少年把药拿给瑞伊。
看着少年时，他总是有想要作画的冲动，但自那晚之後，现在更多了一样，他还想要触碰少年，从头到脚，从里到外。那晚，少年清冷的脸颊浮上q1ngyu的模样，甜腻的sheny1n，四肢向外舒展的诱人姿态，以及柔软sh热的後x，完全能挑起一个正常男人最原始的yuwang。
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，谁也没有提及昨晚发生的事。
「好。」少年浑身散发着无意识的诱惑，低着头开始解自己的扣子，很快就将衬衣脱下。单薄而x感的身形在充足的日光下暴露出来，白皙的x膛上点缀着两颗粉se的rt0u，乾净又漂亮的x器安静地蜷伏在双腿之间，就连後腰的凹陷至pgu隆起的弧度都显得那麽诱人。
少年没有问理由，理由或许也不重要，他只要做自己该做的事就好了：「好的，先生，我会继续照顾苹果树的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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瑞伊又问少年：「那些菜怎麽办？」
瑞伊没有回话。这是第二次了。上一回少年不知道怎麽看得出来他喜欢吃苹果的，这次又是同样。还是他吃东西的时候脸上会有表情？
偏偏少年还把脸转了过来，一脸纯真地问道：「先生，这样可以吗？」
瑞伊原以为自己还会呕吐，也做好了随时中断的准备。但当他专注地盯着少年看的时候，思绪像是彻底ch0u空了，什麽都不再想，眼里心里只有眼前的少年。
瑞伊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不修边幅，其实却很ai乾净，所以这种狼狈的模样也不肯让少年看见，就算知道少年不会在意，他却十分在意。他这次的应激反应b先前更加严重，胃里的食物都吐光了，开始痉挛起来，一阵一阵地ch0u痛。瑞伊想要支开少年，开口朝门外道：「水……」
「你看得懂？」瑞伊有点讶异，但仔细想想好像也不感到奇怪，机器人具备医疗常识好像也是很普遍的事了，只不过他独自生活在这里自我封闭太久了。这种事对一般人可能说不太出口，但或许知道少年不是人类的缘故，瑞伊就这麽自然地说出来了：「就像你看见的，是抗忧郁症的药。」
少年站在厕所门外，急急地敲着门。他刚从苗圃走回来，就看见先生摀住嘴巴冲向厕所的情形，於是他立刻放下手边的东西，上前关切。
「先生，先生，您没事吧。」
「嗯。」瑞伊看出少年的小心翼翼了，却没多说什麽。
瑞伊看着图愣了一会，咒骂一声，随即把画纸r0u烂，像是没想过自己也会有画yan图的一天。
等少年端水回来之後，听见里头传来冲水声，又过了一会，门才从里面打开。
如果莴苣没有被暴雨打坏，现在也会被霜给冻坏。那些苹果要是没有提前采收，现在也不能吃了。
少年回答得很肯定，没有一丝犹豫：「是的，只要先生喜欢吃，我就会继续种。」
於是瑞伊还是只能让人外送食材过来，少年目前虽然不能种菜了，但每天依然会去苗圃巡视，甚至怕苹果树被冻坏了，还给它包了一层薄薄的布料御寒。他像是真的找到了园艺的乐趣所在，闲暇之余就往林子里跑。
从少年站在飘窗旁的时候，瑞伊盯着少年的目光就有些移不开了，嗓音些微暗哑：「把衣服脱了。」
少年在外的时候，瑞伊依然会坐在飘窗上往下看。就算他知道不能再沉迷下去，他的目光依然不受控制地望向生气b0b0的少年，像再追寻什麽似的。
他知道这样的想法并不纯粹，甚至染上了肮脏的yuwang。但人会对美丽的事物心生向往，进而有了期盼或更进一步的动作，这同样是再自然不过的事，不管少年是不是人类都一样。是他把自己的内心封闭起来了，是他一直把自己限制在框框里，自寻烦恼。
少年上前一步，做出想要搀扶他的动作，但又怕瑞伊不喜欢自己的碰触，手停在半空中：「先生，我扶您回房休息。」
「我都听先生的。」
瑞伊摀住嘴巴朝厕所冲去，再次将胃里的食物吐得一乾二净。
不得不说，这一瞬间，瑞伊的心里还是起了波动。等他意识过来时，已经忍不住伸手去0少年的脸，摩娑他尖细的下巴：「你想帮我？」
但这时，少年突然上前两步，因为不敢用俯视的高姿势看自己的主人，便跪坐在床边仰头看他，表现出想要亲近的乖巧模样：「先生，我能帮您做什麽吗？」
瑞伊困扰了一晚上的事情就在一顿饭里轻飘飘地消失了，少年看似无心，其实一直都在做着为他着想的事。他是感情用事的，而少年是理x的，或许正是因为机器人没有情绪，才能包容他的任x，他们才会形成类似这样互补的相处模式。
「先生，我该怎麽做？」
瑞伊有些意外：「你还要种？」
但突然间他像是想起什麽似的，震在原地。虽然只是潦草的轮廓而已，但他确实……是画出了人物像。没有像往常那样作呕，也没有感到任何不适。
少年微微侧过头，果然不动了，下巴至脖颈的线条呈现优美的弧度，锁骨jg致又x感，无处不是g起人心底潜藏的yuwang。xa机器人的脸蛋及身材都是按照完美b例制造的，天生就有足够诱惑人的本事。但瑞伊知道不只是因为这个原因，因为他的手指又在颤抖了，对少年产生x1nyu的同时，灵感也随之疯狂袭来。
「对不起。」
是。」瑞伊打断他，「味道不错。」
此刻，厕所的门被反锁着，隐约能听见里头传来刻意压抑却隐忍不住的作呕声。
「那就好……」少年像是松了一口气，语气听起来也轻快许多。
少年像是已有计画，只是平静又理智地道：「可以当作堆肥。」
少年的举动总是出乎他的意料，看似只是出自於职责所做的事，却总是能恰到好处地戳中他的心。
「先生，这个药是……」少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，话只说了一半，怯怯地盯着先生的反应。
瑞伊本x是个矛盾又别扭的人。但作为画家，他又对於自己的感觉很诚实。
少年没有任何犹豫，彷佛能帮上主人的忙就是他的愿望：「好的，如果先生想要的话……」
「是的，如果有我可以做到的事……」少年的眼中毫无复杂的心机，或许正是这种与人类不同的单纯与直接才会x1引瑞伊。
因为昨晚下了雪，冰霜挂在树枝上，将融未融的样子，窗外尽是一片美丽雪景。此刻，少年站在飘窗旁，在背景的衬托之下，更显得肌肤白皙透亮。更别说少年此刻身上只穿着衬衣，0着两条腿，透着光的身t曲线带着若隐若现的诱惑。
隔日早上，晨曦照进画室里，把木质地板映出暖白se的温柔se调。
他恢复了吗？
0模不是什麽罕见的题材，端看人用的是艺术的欣赏角度还是带着se情的目光。瑞伊从前在校上课时也没少画过，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几乎要坐不住。
瑞伊又问：「那些苹果呢？」
瑞伊坐在自己的床上，又接过少年端来的水杯，想了想，还是吩咐道：「墙边的柜子左边数来的第二格ch0u屉，里头有药，帮我拿过来。」
瑞伊的脸se苍白，背脊却依然挺得笔直，只有一只手撑着门板，另一只手摀着腹部的动作能稍稍显现他的虚弱。
瑞伊欣喜若狂，把r0u烂的画纸摊开看了又看，用手指在线条上0了又0，笑容逐渐加大。但当他在脑中构思着要画其他的人物时，下一秒就乐极生悲了。那张乾瘪的脸又从脑海深处浮了上来，占据他所有的感官。
得到许可之後，少年才敢抓着先生的手臂，一步一步往房间走。
「那你……」大概是这样的气氛显得有些温情了，瑞伊才能坦率地把藏在心底的话说出来，「能当我的模特儿吗？」
而少年把苗圃清理完毕之後，暂时没有继续种下一批作物。最近的天气不稳定，难保不会再下像昨晚那样的冰雹雨。他的判断是正确的，不过短短两日，气温骤然降低，还未进入冬天，一觉睡醒，远处的山头已经积了霭霭白雪，地面也覆上一层薄雪，树枝结满了霜。
「好。」少年走向墙边，从ch0u屉里拿出一盒药。拿药的时候难免会看见药盒上的说明，他原以为是胃药之类的，没想到居然是抗忧郁的药物。现在无论是何种用途的机器人，都会具备基本的医疗常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