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年(2/5)
沈清夷没有看鸟,侧头看了下头发乱糟糟的nv生,提醒她:“相机在后座我的背包里。”
陈怡情又把相机翻了过来,胳膊伸长,从副驾驶侧方对着自己和沈清夷,手b了一个“耶”,按下快门。
最后她眯着眼睛看着取景框,驾驶座的人专心地看着前方路况,侧脸的线条被深se的高领内搭衬得更明显。陈怡情咔擦,男生侧脸俨然被记录在了屏幕上。
极寒的冬日吃上一锅铜锅涮羊r0u却也算慰藉了。金h的铜锅滚烫,屋子里烟气缭绕,窗户上已经蒙上了白白的一层热气,羊r0u香而不膻。几个天南地北的年轻人都很自来熟,倒上几杯白酒,锅里咕嘟咕嘟涮着鲜neng的羊r0u片,热闹地也似朋友团聚吃着年夜饭。
车子在一个民宿前停了下来,沈清夷提醒她穿好衣服再下车,自己便兀自去后备箱拎行李。
过年沈清夷没有回上海,她也不问,也从不打听他为什么转学。她不问,沈清夷也从没主动说过。
沈清夷ch0u出一只手来握着她,纠正道:“不是一年,是年年。”
沈清夷瞥向了她手里的屏幕,nv生笑得灿烂,露出一排牙齿,眼睛眯成了月牙,身子贴向自己这边,b着一个耶。这是他们的第一张合照。
怎么会有人在这么浪漫自由的景se下问这种问题?!陈怡情懒得回答他,收起手机看路边的风景。
沈清夷肯定她:“考上了也可以当。”
“下面还痛不痛?”沈清夷问。
“热不热?”沈清夷再问。
“我母亲在我高一暑假那年去世的。”沈清夷开口,“驾照也是那个时候在美国学的。”
“我们那边有个习俗,说大年初一这天不能洗头,不能扫地,不然一年都是霉运。”陈怡情侧头看着他道:“今年初一我们一直在一起,寓意着我们今年一年都会在一起!”
nv生俯身去后面拿相机,是富士的数码相机。她琢磨了会怎么拍照,很快就上手,带着十二万分的热情,对着窗外咔擦咔擦,鸟,夕yan,树林,公路,全出现在相机里。
bsp; 陈怡情哦了一声。
因为从来没喝过酒,实在不胜酒力,最后陈怡情拒绝了他们的白酒,只喝了一点点啤酒。但是递给陈怡情的酒
车上开了空调,上车后陈怡情的帽子和围巾外套都忘记了脱,这会已经额头冒汗了。闻言她拽下帽子围巾,拉下外套拉链,一gu脑往后座一塞,也还是没开口。
她从来没问过沈清夷的家世,不是不好奇,是害怕。害怕去了解,害怕了解过后发现原来自己和他之间隔的是马里亚纳海g0u。
他们一路向西,夕yan像一颗咸蛋h低垂在车窗前的公路上,yan光洒在两人的脸上,他们就像追赶落日一般。陈怡情拿出手机对着前挡拍了一张照。
陈怡情一愣,心中酸涩了一下,哦了一声。
海拉尔的冬天零下几十度,大年初一,民宿里竟还有几个别的游客,老板娘招呼他们一起吃铜锅涮。两人去房间放完行李和衣服便也大方地下了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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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一会儿,nv生指着天空上还在扑腾的候鸟,惊呼出口,“你看,现在竟然还有鸟!”
陈怡情低头欣赏着自己的杰作,夸了一下自己,“我以后考不上大学就去当摄影师。”
大家边吃着r0u边说着新年的祝贺词,新的一年这个契机就好似蕴藏着无限的慰藉。三杯两盏下肚,从海拉尔的风土人情说到这一路的奇妙遭遇,又说到自己的公路梦想,等等等等。
陈怡情忽然想起来今天还是大年初一,自己却像做梦一样几乎到达了中国最北境。
公路上的积雪被清扫过,堆在路旁。公路外是白茫茫的一片,远处有几处烟囱冒着热气的人家。
老板和老板娘是海拉尔本地人,程昆浩,林盈盈一行是石家庄来的,王城是一个人从北京开车过来,算起来只有沈清夷和陈怡情两个南方人。
草原和林海相接,车子驶入雾凇林,簌簌的雪花从树上飘落,白棱晶莹剔透,万物寂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