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69 章 第六十九章(2/5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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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。倒是桂淳先道:“莫非是府衙刑房的冀大人亲在此坐镇?桂某意欲拜见,又怕贸贸然前往唐突了。”穆集感动地凝望桂淳,正要说是,桂淳转朝燕修拱手:“要么,请燕兄先往村塾,代向大人请安,望大人肯施恩吩咐卑职一二,卑职感激不尽。”燕修冷冷瞅着他,没答话。柳桐倚温声道:“冀大人或仍在黄氏住处,我等先去那里,若大人已移步,再往村塾,如此不至于失礼。”但……没等穆集出声,张屏已颔首:“柳兄说得是。”燕修抱拳:“断丞思虑周全,请容卑职随行。”桂淳咧嘴:“请断丞也让桂某同行。”但若冀大人去村塾那边用饭了,把守黄氏屋子的侍卫未必会放列位进去哪!先和冀大人道个问候,请大人将已得的案情线索赐教一二,再去看黄氏的屋子,问问村民,岂不更合适顺畅?罢了,料想这几位也不会听劝,何必多言。穆集哀怨地将一声长叹吞进肚子,躬身:“如此,请容卑职引路。”渠里村内一条道路设置了障栏,有兵卒把守,仅供当下查案使用,村民们从其他路绕行。村内屋舍大小高矮不一,黄稚娘所住的小屋在村子边缘的一个犄角处,离官道不远,由村内和村边小路皆能到达。穆集带张屏等人由村口进入,向左一转,踏上一条小岔道。砖石小路久未整修,坑洼起伏,铺砖破碎,半陷在土中,几乎要变成土路。这段时日被查案的众人来回踩踏,路面紧实。路边矮木众多,各样野草已从土中探头。小道经由处并无其他人家,前方放置着木栅栏,数名执着兵器的兵卒守卫。无需穆集示意,张屏几人也知道,层层守卫后的小屋就是黄稚娘的住处,也是潘氏和前夫丁小乙的旧居。穆集与守卫兵卒言语几句,愁眉苦脸回转告知,冀大人果然已经移步去用饭了,继而试探询问:“柳大人与诸位是否先……”柳桐倚从袖中取出一块牌子:“既已到此,先进去看看吧。”燕修亦上前,捧出一封公函。大理寺特案专办令牌加上府尹大人亲笔书写的通行文书与鲜红钤印,守卫的兵卒立刻施礼放开通道。张屏不做声地与柳桐倚一同入内,桂淳向守卫抱了抱拳,跟着燕修随后通过。穆集只得继续恭谨陪伴。小屋处已被拆得一塌糊涂。京兆府的衙役几乎将小屋内外的每一寸地面都翻挖钻探过。原本的院墙也被拆掉,敲碎的砖块与砸断的木片混堆在一处,另一处放着囫囵的砖块木片。张屏问穆集:“此前可是一圈篱笆,下方堆放了砖块?”穆集道:“正是。”桂淳拎起一块砖看了看:“某觉得这砖不像砌过。”穆集道:“对。”柳桐倚神色有些困惑,桂淳比划:“就是木板竹片扎了一圈儿篱笆,下边堆了些砖头加固。其实算不得墙,拦一道罢了,啥也挡不住。这地方挺背静,一个女子带个孩子住着,真是……”燕修冷冷道:“逆妇黄氏岂是寻常妇人。”穆集道:“捕头说得是,在此居住,逆妇行万恶不赦之罪更加猖狂。”张屏问:“拆院墙时,可有发现?”穆集顿了一下,方才道:“有两个符咒,包在油纸中,不知逆妇欲做何用。吾只远远看了一眼,记不得详细模样。”张屏沉默地一点头。屋前围着一圈布障,几人走到近前,守卫将障布掀开,露出地面深坑,一棵老树倒在坑旁。柳桐倚又问穆集:“这就是挖出尸首的地方?”穆集答:“回大人话,正是。”柳桐倚再问:“尸骨现在何处?可有验出什么?”穆集道:“此由府衙查办,卑职无权,亦未敢多问。”张屏插话问:“土中是否发现残存的衣衫或配饰?”穆集一脸为难:“这……”柳桐倚温声道:“无妨,稍后见了冀大人,我等再请教。”穆集恭敬一揖。桂淳绕着土坑老树走了半圈,叹道:“可惜了,挺好一棵树。没挖出什么,能把它再栽回去么?”穆集又一脸为难。燕修面无表情开口:“树下曾埋过尸首,人多迷信,栽回去或也会再被砍锯。”桂淳摇头:“这有啥!从古到今这些年,哪块地上没故事?各户人家屋使的桌椅床柜,说不定就是哪个乱坟岗子里的老树打制的,凶犯把尸体埋在它旁边,又不是它乐意的。”燕修慢吞吞道:“如此怜惜,你带它回家?”桂淳盯着树,又叹:“我倒是想,可惜公务之中,不能取一草一叶。唉,看这树形,精修的盆景都没它枝杈展得好。栽在院子里多美。”燕修道:“说不定还能变个大姑娘,帮桂捕头扫地铺床。”桂淳忙道:“别,那我可不敢!我家那位内当家的忒厉害,家法严峻,招架不住。”众人都笑起来,再往小屋去。穆集悄悄绕到桂淳身边,轻声道:“捕头方才说得极是,若任凭那棵树枯死确实可惜,吾可先让人取湿土包住树根,用油布裹住,暂能保数日,说不定就找到移栽之地了。”桂淳欣喜道:“那甚好,只是忒多费工夫。”穆集连声道:“不费事,不费事。现成一裹罢了。”燕修深深地看着他二人,穆集侧身,向燕修致意般一笑。燕修抱拳回了个礼,未发一言。张屏与柳桐倚已先在屋前端详。这小院里其实只有一间像样的屋子,灰瓦青砖,两侧各搭出一间低矮的耳房,是黄稚娘母女的卧房。黄稚娘住在东侧耳房,墙和屋顶与主屋的一样,只是低矮些。黄苋苋所住的西侧耳房更简陋,原先应是个柴棚,墙是木板夹土砖的,外面敷了一层泥。屋顶也是茅草扎的。耳房旁边又搭了个棚子,系厨灶所在。屋后有一口水井,井口也用油布盖上。穆集道,已打捞过井内,但目前没有捞出什么。斜对水井的角落里有个简陋的厕房。桂淳打量着屋子:“大人们容桂某冒昧一言,逆妇黄氏心忒狠。自个儿住好屋,让闺女住棚子房,薄墙草顶冬天哪能扛寒。旁边挨着厨灶,堆着柴,崩出一个火星子就不得了。”燕修道:“逆妇丧心病狂,如此并不为奇。桂捕头在刑部,不孝儿女,狠心爹娘,应都不少见。”桂淳叹道:“燕兄说得对,只是每每看了,仍觉得不忍。是了,大致这么一瞧,住在此处,干点什么事倒是方便,进出有几条路,都能绕开人。”张屏道:“这里本是丁小乙与潘氏的住处,不知黄氏母女为何会搬来。”柳桐倚道:“是啊,听说逆妇黄氏之父是位郎中,原本的居处应该甚大。”穆集感受到几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自己,立刻道:“惭愧此事卑职也不清楚。”柳桐倚温声道:“无妨,稍后去村中问问年长之人,应能得知。”几人细看小屋内外,边看边询问穆集一些